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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蝉蜕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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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班的圣歌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沈墨白循声推开暗门,烛光摇曳的密室里,十二具棺材围成圆圈。

    每具棺材里都躺着面容安详的"尸体",颈间玉蝉在《马太受难曲》的旋律中微微震颤。

     最中央的银棺盖着日本商社的火漆印。

    当沈墨白看清棺内人的脸时,怀表里的玉蝉突然发出尖锐嗡鸣——那是三年前被宣告死亡的青帮二当家,此刻他的胸口正随着蝉鸣规律起伏。

    玉蝉的嗡鸣在密闭墓室里形成诡异的共振。

    沈墨白握枪的手渗出冷汗,银棺里的男人面容如生,左耳垂缺失的豁口与三年前黄浦江浮尸的特征完全吻合。

    突然,尸体的眼皮颤动起来。

     "退后!"周念安甩出手术刀钉住尸体的衣袖。

    刀锋划过处,布料下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密密麻麻的蝉卵,在烛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沈墨白突然想起《洗冤录》里的记载——"尸身若现珠光,必是蛊虫蚀髓"。

     杂役不知何时出现在银棺后方,缺失小指的手举着青铜铃铛。

    "沈探长不该来这儿。

    "他的国语突然变得字正腔圆,"七月半的蝉蜕,还差最后一位阴时生的祭品..."铃声震响的刹那,所有棺材里的"尸体"同时坐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沈墨白对着天花板连开三枪,震落的灰尘中,他瞥见银棺底部刻着的家徽——那是他沈氏宗族的标记。

    混乱中周念安拽着他撞开彩绘玻璃窗,跌进教堂后院的玫瑰花丛。

    暗红色的花瓣沾在伤口上,竟像活物般往血肉里钻。

    法租界公寓里,沈墨白用镊子夹出嵌在皮肉里的花瓣,发现每片背面都附着透明虫卵。

    怀表里的玉蝉此刻安静如死物,表盖内侧的照片上,妹妹沈玉蝉穿着素白旗袍,耳垂戴着同样的玉蝉坠子——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他在城隍庙买的。

     "1923年4月5日..."周念安突然念出蝉翼上的日期,手指发抖地翻开案卷,"这是令妹失踪那天的公历日期!"解剖刀划开花瓣,汁液在显微镜下呈现游动的双头蛇形。

     暴雨拍打着窗棂。

    沈墨白突然夺门而出,冒雨冲进霞飞路的当铺。

    老朝奉见到湿淋淋的玉蝉,眼镜后的瞳孔骤缩:"这是往生蝉啊...活人含玉蝉入殓,三年后开棺,若玉蝉化血,便是借了阳寿..."他枯瘦的手指指向蝉腹几乎不可见的红丝,"这枚已经饮过七个活人的心头血。

    "圣玛利亚教堂的钟声在雨夜中格外沉闷。

    沈墨白潜回地下室时,银棺周围摆着七盏续命灯,火光映照出墙上的壁画——分明是沈家老宅祠堂里的《山海经》图。

    但原本瑞兽的位置,全被改画成器官变异的人形怪物。

     杂役的白袍在烛光中飘荡,他正往唱诗班少年静脉注射黑色液体。

    "沈小姐是最完美的宿主。

    "他转身时露出脖颈后的双头蛇刺青,"大日本帝国的寄生虫,在阴时女体内能休眠三年..." 沈墨白的子弹穿透白袍,却只打碎了一个瓷罐。

    腥臭液体漫过鞋面,无数透明幼虫在液体中舒展身体。

    杂役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子时已到,该迎接蝉娘娘归位了——" 地窖深处传来熟悉的江南小调,正是妹妹常唱的《茉莉花》。

    沈墨白踢开暗门时,看见穿白旗袍的背影正在梳头,梳齿间缠绕着带血的青丝。

    铜镜映出的却是一张布满蝉卵的脸...沈墨白的手僵在半空,铜镜里的“妹妹”缓缓转过头来。

    她的皮肤下似有无数细虫蠕动,脖颈处的玉蝉吊坠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

     “哥哥……”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潮湿的回音,“你终于来了。

    ” 沈墨白的枪口微微颤抖,但下一秒,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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