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科幻 > 缝头匠by殷勤阿gu废文 > 第131章

第131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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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得赏心悦目,吼道:“吃别人家肉就算了,还老赖我家不走,阮谨你快来看看,我的脸都给他气脱皮了!” 宋了知原想上前劝几句,听了这话也有些困惑,按理说朝廷并不知道恒辨的身份,原先也不过有阮云昇想取他性命,既然阮云昇已经去世,何必仍留在此处。

     阮雪棠也懒得搭理叶灵犀,他路上一口气连嚼三串糖葫芦,现在腮帮子还没缓过来。

     恒辨哼了一声,仿佛很不服气的模样,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盒脂膏,可惜人斯文惯了,做不到那样的信口胡说,驴叫似得顶了回去:“你那是因为天气干燥!不是给你买了这个吗?谁让你不用的?” 宋了知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二人,彻底收了劝架的心思。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顶嘴,阮雪棠嫌他俩聒噪,直接让宋了知搬着行李回了厢房,甚至晚饭都是让丫鬟送到房中,仿佛多看叶灵犀一眼都是吃了大亏。

     夜里吹了烛火,他二人窝在被中,宋了知把阮雪棠搂在怀中,用手掌梳着对方顺滑如瀑的发丝,阮雪棠的手亦搭在宋了知腰上,腻腻歪歪挤在一处。

     宋了知不由感慨,他还记得以前阮公子鲜少允许他共睡一榻,而且动不动就要把他踹下床,如今两人这样亲密,当真是苦尽甘来,再没有被踹的风险了。

     他轻声问道:“阮公子,恒辨既蓄了发,是不是代表他已经还俗了啊?” 阮雪棠如往常一样舒舒服服地睡在宋了知身上,倒没什么困意:“他出家本是为了避祸,阮云昇既然已经死了,还俗也很正常。

    ” 宋了知应了一声,忽然想起恒辨的身世,提起了精神:“那么说起来,恒辨既然是简凝之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他岂不是阮公子你的叔叔或是舅舅?” “你想说什么?”阮雪棠对亲情素来淡薄,更不希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和尚比自己大上一辈,毫无亲人相认的想法。

     “我今日看他似乎对叶小姐似有好感,若他们以后真的在一块儿,那叶小姐不就成了你舅妈” 他话未说完,不会再被踹下床的美梦已然破碎,这次依旧是屁股着地。

     宋了知对于挨踹一事十分熟练,苦笑着揉了揉屁股,将恒辨的事抛在脑后,毫不气馁地爬上床哄媳妇去了。

     阮雪棠不想要这个舅舅,恒辨更不想要这个外甥,没过几日便邀阮雪棠去寒隐寺取画,巴不得过去的那些事尽早完结。

     叶灵犀早没了放生的兴趣,本不想与他们同去寒隐寺,哪知恒辨故意激她,说莫不是知道自己不好看,不敢出门了。

     叶灵犀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紧紧挤在一处,尽管觉得自己挺好看的,但仍要故意吓唬恒辨:“你有病吧,知道我丑还让我跟你们一块出去,不嫌丢人?” “你丑归丑,我又没说嫌你!”恒辨同样没好气地答道,与当初那个冷静自持的僧人相去甚远,显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少年气。

     夷郡今日似是有什么节日,街上十分拥挤,不少夫妻挽手同游,宋了知抱着一袋橘子,让阮雪棠走在里侧,担心他被撞到。

    叶灵犀解释道:“这是夷郡这儿特有的风俗,每到今天,这些成亲了的男男女女在家黏黏糊糊还不算,还要特意上街继续黏糊,以保佑来年夫妻恩爱,白首同心。

    ” 阮雪棠对这种风俗是一概的不感兴趣,但宋了知听了这话之后却在人群中偷偷拉住阮雪棠的手,不时看向那些夫妻,目光中流露出羡慕和祝福。

     宋了知分明只是牵着他的手,阮雪棠却感觉宋了知牵住了自己的心,一时竟有些无措,没有抽出手来。

    叶灵犀和恒辨仍在“对骂”般的交流,周围人声鼎沸,他却感觉世间寂静,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脑袋放空,呆愣愣地如许多对爱侣那样与宋了知手牵手并肩走到路上。

     到了寒隐寺,叶灵犀要去放生池看她放生的大王八,阮雪棠随恒辨去拿简凝之的画像,而宋了知则想去向菩萨还愿,当初他求佛祖保佑阮公子一世平安,虽然这中途波折不断,但如今也都过去了,自然应该去叩谢菩萨保佑。

     分开前,宋了知同阮雪棠约好,待他忙完就来寻他。

     拿画费不了多少工夫,今日庙中人多,阮雪棠手握画卷,冷眼看着人来人往。

    天空又飘起小雪,他等了一会儿,瞧宋了知久不出现,一度怀疑宋了知有可能是放生池的大王八给吃了,一脸别扭地要去寻人,结果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越过许多人潮,一眼看见宋了知。

     很显然,宋了知也是第一眼就看见阮雪棠,身上明明还积着白雪,却笑着同他挥了挥手,快步朝他走来。

     他走到阮雪棠面前,微笑道:“阮公子,我们真的很容易在这棵树下遇见,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 树? 阮雪棠闻言,仰起头,果然又看见郁郁苍苍的枝叶,在冬日依旧翠绿如新。

    今日树下那么多人,可他们却都同时第一眼看见了对方,竟又是在寒枝树下遇见了彼此。

     宋了知未察觉阮雪棠神情变化,更不知晓寒枝树的传说,继续说道:“抱歉,我方才在寺庙外看到有人卖糖莲子,所以去买了一些,叫你等急了。

    阮公子,外面热闹得紧,你还想要些什么吗?”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这几句话每日都出现在宋了知与阮雪棠的对话中,只要是阮雪棠的心愿,宋了知都会竭尽所能替他做到。

    他说要去钰京,宋了知便抛家舍业的随他进京;他说要查明身世,宋了知就冒着风雪叩响一座座山庄大门;他要逃生,宋了知便舍弃自己的性命想让他先走...... 直到棺材内那一番剖白,阮雪棠才知道原来宋了知也会怕,可就连那些畏惧也都是因他而起。

     宋了知想要什么呢? 若是这样问他,这蠢狗估计也只会说些希望自己开心健康的废话。

    阮雪棠头一回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不由想起宋了知在他爹娘墓前的轻声自语。

    虽然当时站得远,但阮雪棠耳力极好,早将宋了知与他爹娘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宋了知无知无觉的笑脸,阮雪棠忽然认命似得叹了口气,主动牵起宋了知的手:“回去了。

    ” 宋了知将阮雪棠的手握得更紧,重重点了点头。

     光阴匆匆而过,阮雪棠的复仇计划还未开展,但这几日总有南军在夷郡街头晃荡,令宋了知很是紧张,叶灵犀在家闲着也是和恒辨吵架,特意帮宋了知上街打听一番,却带回这样的消息:“别担心了,我去问过,南军说如今人口流动大,特意将夷郡人口重新登记一次,既方便管理,又好对准备定居的流民进行帮扶。

    ” 宋了知这才安下心来,只见叶灵犀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道:“对了!反正阮谨这个身份基本上离人人喊打差不了多少了,你不如去南军那儿重新登记个名字,换个身份活下去,岂不美哉?” 阮雪棠垂着眼,细细品茶,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难得叶小姐脑袋灵光一次,根本停不住话:“我看过他们的告示,上面说新登记的人士只要找一个户籍在这附近的亲人作担保就行,宋了知祖籍不就在夷郡附近,到时候让他去做你的担保就是了。

    不如这样吧,你索性直接嫁给他,做宋了知的娘子,以夫妻身份去登记......” 叶灵犀前面那段话是真心在想办法,后面便属于她拿阮雪棠调侃了,知道阮雪棠最要面子,定然不会答应,偏偏就是故意要惹他气恼。

    宋了知听得津津有味,他自然也清楚这些话当不得真,但光是听叶小姐这话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哪知阮雪棠将茶杯放下,突然冷冷说道:“就这么办吧。

    ” 说完,还不等愣住的那两人做出反应,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把叶灵犀吓了一大跳。

    他仿佛有什么急事似的匆匆往外走,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红透的脸颊。

     他一走,只留下桌边两人面面相觑。

    叶灵犀眨了眨眼,又挖了挖耳朵,还是不太敢确定自己方才听到的那句话。

    她刚想问宋了知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哪知道又是一声巨响,吓得她打了个激灵,只见宋了知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比阮雪棠走得还快,几乎是往外狂奔。

     “喂!”叶灵犀在后面喊道,“宋了知!你怎么也跑了!” 宋了知边跑边答,声音从远方遥遥传来:“买婚房、准备聘礼......对了,还得去定花轿和喜服!” 一百一十五章 宋了知忙得火急火燎,生怕阮公子会改口反悔,终日在外操办成亲事宜,紧张得嘴角都长了个大火疮。

     阮雪棠没答应嫁给他之前,宋了知原想着让人把家乡的那座小破院推翻重修,但自从阮雪棠应允嫁他,他虽然很有耐心等房子修个两三年,却没法熬两三年再与阮公子洞房花烛,当机立断决定在夷郡买套宅院。

     他原先还没意识到,那些他一直藏在胸前的银子的确只够他在寸土寸金的钰京买一间小院,但若是在夷郡,这笔钱不仅足够他买下一栋大宅子,还足够让他风风光光地娶回心上人。

     其实这样也好,村里人嫌他晦气,又爱多舌议论,若他与阮公子在那儿居住,保不定日后会出什么乱子,他们骂自己倒也罢了,宋了知可听不得旁人说阮雪棠半句不好。

    夷郡这里民风淳朴,治安太平,当真是个不错的居住之处。

     既决定在夷郡长居,他前些日子便与阮雪棠一同去南军那儿登记了户籍,他们自然不可能真如叶灵犀所说的那样以夫妻名义登记,只说两人是表兄弟,老家的家宅被毁了,如今打算在夷郡定居。

     他原先还有些担忧,生怕南军看出端倪,特意问恒辨借了叆叇给阮雪棠戴上,一直挡在阮雪棠前面,当真有几分兄长护着弟弟的模样。

    然而他如此严阵以待,没想到乱世中颠沛流离之人太多,负责登记的士兵忙得不可开交,很轻易地信了宋了知的说辞,在名册上登记了阮雪棠三个字。

     宋了知在夷郡看了几处有园子的房子,最终选定一处可以望见寒隐寺的宅院,他虽不知道寒枝树的传说,但三次都在树下与阮雪棠相遇,不由感觉有缘,遥遥望去,只见远处青烟袅袅,生出苍天枝桠的寒枝树屹立在古寺之中,仿佛看尽众生兴衰。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宅院空置了很长时间,不少地方都年久失修,需要修补一番。

    他去问阮雪棠的意思,阮雪棠这些天里被宋了知烦得可以,根本没听进去,随口答应了。

     既如此,婚房也定了下来,虽请工人来修复也可,但他总是想为他和阮公子未来的新家做些什么,仗着过去干过几日木工活的经验,决定自己修补,虽然忙碌,但宋了知乐此不疲。

     经这一番波折,大致上都订好了,余下只是一些娶妻的礼节问题。

    虽然宋了知急着娶媳妇,但该有的礼数都不愿少,特地去问了夷郡最有名望的媒人,将成亲细节安排妥当。

     若依他的想法,至少得从六礼开始,纳采、问名、纳吉都不能少,预备着先去起草贴子,结果被阮雪棠打了一次屁股,这才止住那股兴奋劲儿,略略沉稳了一些,嘴角的大火疮也消停下来。

     阮雪棠原本就还在别扭自己答应与宋了知成亲这件事,哪知宋了知今天拿两个他看不出任何差别的喜帖问选哪个好,明天又来问新房花瓶要如何摆设,把他烦得又气又羞,直接将房门锁了,不到晚上睡觉不放宋了知进屋。

     就在这样紧锣密鼓的操办下,迎娶的日子悄然接近,他已经提前三天先搬到新家,一是因为新郎和新娘成亲前几晚还睡同一个被窝多少有些不像话,二来新房那边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布置,宋了知得提前过去打理。

     真正到了成亲那一日,叶灵犀比阮雪棠还兴奋,她对嫁人没有一点兴趣,为此甚至毁了自己的容貌,但极喜欢凑热闹,况且还能看阮雪棠吃瘪,她当真是高兴得一夜没睡着,清早就跑去把阮雪棠吵醒,催他快点换衣服,又趁阮雪棠还在纠结要不要悔婚之际给他梳妆打扮一番,虽然看笑话的成分居多,但也像娘家人一样把阮雪棠送上了花轿。

     裙摆镶坠的珍珠随轿子的颠簸撞在一处,发出清脆声响,阮雪棠第一次穿裙装,头上的凤冠也坠得他脑袋疼,简直是浑身的不自在,伸手细细拂过婚服上的刺绣,心中仍有几分犹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坐上花轿的一天。

     他那时候看宋了知想娶妻想得都快魔怔了,一时心软答应下来,以为顶多是两人私下拜过天地也就完事了,哪知宋了知平常看着挺艰苦朴素,在成亲一事上竟是张扬无比,非说要给阮雪棠最好的,接亲的队伍排了老长,导致大半个城的人都跑来街上围观,想瞧瞧是谁家娶亲那么大排场。

     他并不知晓,宋了知之所以这样,除了想要给阮雪棠一个正式的婚礼之外,的确存了几分昭告天下的意思阮公子从今往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谁都别想觊觎! 听着喧闹的喜乐,阮雪棠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异常荒唐,心想要不逃婚算了,可又想起宋了知这些天来傻乐的那幅蠢相,莫名地不落忍,就这样迟疑了大半天,直到轿子落地都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阮雪棠被盖头遮住了视线,满眼都是铺天盖地的绮红,隐隐约约看见轿帘被人掀开,有个人影挡住了外头的光亮,一只熟悉的手朝他伸来。

     那瞬间,什么乱糟糟的念头都消散了,阮雪棠本能地将手递给对方,由宋了知牵出花轿。

     宋了知娶妻的事不知怎么流传到了村人的耳朵里,他们听说宋了知在外头发了财,本就心生妒意,今日特地不请自来的想看宋了知笑话,背地都说宋了知虽然挣了钱,但正经姑娘哪有肯嫁一个缝头匠的,故意将新娘子描述成一个满脸脓包、四肢残疾的怪物。

     然而等宋了知将人牵出花轿,他们见新娘不仅没有残疾,相反身材高挑,盖头随着微风轻轻扬起,露出红绸下的半张侧脸,这才令村民纷纷闭上了嘴,纵然他们仍旧看不起宋了知,但统一对新娘的模样没了指摘。

     或许是因为紧张,宋了知的掌心隐隐有些潮腻,但一如既往地温暖,紧握着他的手。

     阮雪棠没注意到外界都盯着他看,只觉得花轿边唱喝着吉祥话的那人聒噪得可以,竟然还有人往他身上撒谷豆钱果,虽然不疼,但阮雪棠当真恨不得提起裙子把这些人都给宰了,哪知下一刻就被宋了知背了起来,随着围观百姓的欢呼声被背进新居。

     阮雪棠被他背了很多次,知道宋了知的脊背足够结实强壮,从盖头下看见宋了知颈后的乱发,无端感觉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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