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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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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那真的有些多此一举。

     炭火逐渐烧完了。

     邓瑛终于站起来,转身半跪在木方榻上,用手指掀开一点点的窗纸。

     他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想在此时看一眼外面的人或者物。

     以前他没有起心倚靠过任何人,包括父兄和挚友,但此时却莫名地想要肢体的接触,隔着囚衣也好,如果可以,那个与他相触的人,最好身上要比他温暖那么一点。

     此时外面有人吗? 倒是有。

     杨婉就捏着小册子坐在刑房后面的石头台阶上。

     屋檐上在融雪,偶尔一两抔落下来砸在她脚边。

     要说受惊倒不至于,但看着也冷。

    她不自觉地抱紧双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沉默地抠着小册子的边角,眼皮很沉,却没有睡意。

     昨晚她睡在邓瑛面前,睡得也并不好。

     大半夜的时候醒了,睁开眼发现邓瑛抬头望着窗上的雪影,好像一直没睡。

     夜里无光,但他眼睛里有一泓粼粼泛光的泉。

    哪怕他自己穿得很单薄,身子看起来冷得发僵,可那份在受刑前夜,仍然能安坐于墙角的平静,却令杨婉觉得有些温暖。

     入人世,虽重伤而不嫉。

     邓瑛的这种人性,在二十一世纪能治愈很多人大半个人生。

     以前为了知道邓瑛受刑前后的事,杨婉之前几乎翻遍了国内的几座图书馆,也没有找到靠谱的相关文献。

    但却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资料散落在晚明和清朝的文人私集中。

     比如清朝的一个不那么正经的文人,就在他自己的私集里杜撰过这么一段。

     他说邓瑛受刑后把自己的“宝贝”藏在一只小陶罐里,一直带在身上,后来他做了东厂提督,在城里置办了大宅,就把陶罐埋在外宅正堂前的一颗榆树根下,命人每日给酒坛浇水,据说,这叫“种根儿”。

    种根的时候心虔诚,没准儿躲过内宫刷茬,那底下还能长出来。

    可惜后来,邓瑛获罪受死,激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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