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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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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员室的窗棂滤进薄雾般的晨光,霍锡辙的办公桌一尘不染,砚台边搁着半卷《诗经》,书页间夹着晒干的木樨花。

    白芷垂首立在桌前,目光落在自己洗得发白的袖口上——那里沾了块墨渍,是今早抄书时走神蹭上的。

     "可是身子不适?"霍锡辙推来一盏清茶。

    他的声音像他袖口的竹叶纹般清雅,连斟茶时瓷盏相碰的声响都极轻,仿佛怕惊了谁似的。

     白芷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系带。

    四哥从前教她打绳结时说过,活扣要留三分余地,才不至于困住自己。

    可她现在只觉得满心都是死结。

     "学生只是昨夜温书迟了些。

    "她屈膝行礼,鬓角的碎发随着动作滑落,恰好遮住微红的耳尖。

     霍锡辙没有立即接话。

    他取出手帕覆在砚台上,吸去昨夜残墨——这动作让白芷想起四哥擦枪时的专注。

    可霍锡辙的指尖是文人特有的修长,连骨节都透着温润,与四哥虎口的枪茧截然不同。

     "《滕王阁序》背到哪一句了?"他突然问。

     白芷一怔。

    这是上月国文课的功课,霍先生竟还记得。

    她轻声答:"落霞与孤鹜齐飞。

    " "秋水共长天一色。

    "霍锡辙自然地接了下句,眼角泛起细纹,"你总把'鹜'字写成'骛'。

    "他翻开她的作业本,指着某页的朱批,"但上月小考时改过来了。

    " 白芷攥紧了衣角。

    她没想到他连这样细微的进步都记得。

     窗外传来女学生们的嬉笑声,隐约夹杂着"霍先生"三字。

    霍锡辙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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