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侠 > 一统天下的帝王 > 第24章 昌平君叛秦的江东风云

第24章 昌平君叛秦的江东风云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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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旧贵族及其私兵部曲,他们神情激愤却又难掩仓皇;更有大量被裹挟的沿途流民,他们扶老携幼,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或背着简陋的包袱,脸上写满麻木与绝望,只为在乱世中求得一线渺茫的生机。

    队伍拉得极长,在泥泞中艰难跋涉,哭喊声、咒骂声、牲畜的嘶鸣声、车轴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混乱而悲怆的洪流。

    队伍两侧,仅有的少量骑兵来回奔驰,呼喝着维持秩序,驱赶掉队者,显得杯水车薪。

     青铜轺车内,熊启掀开车帘一角,冷风夹杂着雨雪瞬间灌入。

    他年约四旬,面容清癯儒雅,此刻却布满疲惫与焦虑的沟壑,眼窝深陷,昔日秦国丞相的雍容气度早已被逃亡的狼狈与巨大的压力消磨殆尽。

    他穿着楚国贵族的玄端深衣,外罩一件沾满泥点的狐裘。

    他望着外面混乱不堪、行进缓慢的队伍,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代表着王翦追兵越来越近的沉闷马蹄声(或许是幻听,但压力真实),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老师……我们……我们能到广陵吗?”身旁的公子启声音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紧紧抓着熊启的衣袖,如同一只受惊的幼兽。

    他身上的王袍显得过于宽大不合身,更像一个可悲的玩偶。

     熊启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挤出一丝勉强的、安抚性的笑容,拍了拍公子启冰凉的手:“王上勿忧。

    广陵乃我大楚故都根基,物阜民丰,城池坚固。

    只要渡过长江,据江而守,再联络各地忠义之士,必能……必能重整旗鼓!”他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公子启,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广陵,是他最后的希望,是棋盘上唯一的活眼。

     然而,这渺茫的希望,很快就被更残酷的现实击碎。

     “君上!君上!”一名心腹门客浑身湿透,带着一身寒气,策马狂奔至轺车旁,声音带着惊惶,“前方斥候急报!九江郡、会稽郡的秦狗郡守,已奉咸阳急令,封锁了所有通往长江的渡口!大小船只,尽数被焚毁或拖走!沿江烽燧林立,秦军郡兵正在集结!” “什么?!”熊启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封锁长江!嬴政的反应竟如此迅疾狠辣!这釜底抽薪的一招,彻底断送了他渡江的希望!没有船,如何渡得过那浩瀚天堑?广陵,近在咫尺,却已成遥不可及的彼岸! “报——!”又一名浑身浴血的骑士从队伍后方狂奔而至,马匹口吐白沫,显然经历了惨烈的厮杀,“君上!后方……后方二十里!发现王翦帅旗!秦军铁骑……追上来了!先锋已与我断后部队接战!弟兄们……弟兄们快顶不住了!”骑士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王翦!亲自追来了!如同索命的阎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前有长江天堑阻隔,后有王翦铁骑追杀!熊启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君上!怎么办?!”车旁的心腹将领和谋士们围拢过来,脸上都写满了惊惧与绝望。

     熊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队伍,扫过泥泞的道路,最终落在不远处一座地势相对平缓、背靠一片茂密松林的山丘之上。

    那里,隐约可见一座废弃的土城轮廓,似乎是春秋时期某个小国的遗存。

     “传令!”熊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全军转向!占据前方山丘!依托废弃土城,就地结营!构筑工事!准备……死战!”他深知,以目前队伍的士力和状态,在平原上被王翦铁骑追上,只有被屠杀殆尽的下场。

    据险死守,或许……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或许能等到……那渺茫的江东援军?尽管他自己都知道,这希望微乎其微。

     “死战?”公子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瑟瑟发抖。

     熊启没有看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座在雨雪中显得模糊而孤寂的山丘,眼中燃烧着最后一丝疯狂的火焰。

    他没有退路了。

    唯有死战,或许能搏出一丝转机,或许……能死得像个楚人! 残阳如血,将天空染成一片凄厉的橙红,映照着江东腹地,广陵城西百里外那座名为“松阳丘”的孤寂山岗。

    寒风卷着尚未消融的残雪,在山岗上呜咽盘旋。

    原本废弃的土城遗址,此刻已被仓促改造成一座充满绝望气息的营垒。

    壕沟挖得深浅不一,拒马和鹿砦用砍伐的松木粗糙搭建,稀稀拉拉地布设在营寨外围。

    营内,疲惫不堪的叛军士卒蜷缩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或围在微弱的篝火旁取暖,眼神空洞麻木,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血腥、劣质饭食的馊味,以及一种名为“末日”的沉重压抑。

     废弃土城的中心,一座相对完整的夯土高台被清理出来,权作中军指挥之所。

    高台四周插满了残破的赤色楚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垂死者最后的喘息。

    高台上,昌平君熊启身披一件陈旧的犀皮甲,外罩象征着他“楚国柱石”身份的玄色深衣,腰佩青铜长剑。

    他并未坐下,只是如同一尊即将风化的石像,挺立在寒风之中。

    他的脸色在残阳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眼窝深陷,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曾经儒雅睿智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深重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凝固的焦虑。

    他紧握着剑柄的手,骨节因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目光死死地投向西方——那是王翦追兵袭来的方向。

     公子启,那位被拥立的“楚王”,裹着一件厚实的貂裘,蜷缩在高台角落一张铺着兽皮的木榻上。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身体因寒冷和恐惧而不停地哆嗦,眼神呆滞地望着地面,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失去了反应。

    他更像一个被命运裹挟至此的、无助的祭品。

     “君上!”一名心腹谋士跌跌撞撞地冲上高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惶,“派往广陵联络吴、越旧族的密使……回来了!” 熊启猛地转身,眼中瞬间爆发出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如何?越君无诸、瓯君摇(即摇,东海郡尉)可愿发兵来援?广陵城内豪族可有响应?” 谋士脸上血色尽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苦涩:“密使……密使未能入广陵城!九江郡守陈婴的郡兵封锁极严,所有通往广陵的道路皆被卡死!密使冒死靠近,只听闻……只听闻城中已遍贴秦廷露布(公告)!言……言君上您……”谋士的声音颤抖起来,“言您是弑君篡位、挟持幼主的国贼!更言您若入主广陵,必将尽夺吴越豪族之利,以充私库军资!城中……城中已有流言四起!越君无诸、瓯君摇不仅按兵不动,其派出的斥候……似有……似有向我营垒逼近、监视之意!” “流言?!监视?!”熊启身体剧烈一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胸口!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他强行压下,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只剩下骇人的灰败。

    嬴政!又是嬴政!这狠辣至极的反间计!釜底抽薪!将他最后一丝借助江东本土力量翻盘的希望,彻底掐灭!广陵,已非希望之地,而是另一个巨大的陷阱! “报——!君上!不好了!”又一名浑身浴血的将领踉跄着冲上高台,头盔不知丢在何处,脸上带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声音嘶哑绝望:“粮仓!后营粮仓……昨夜突起大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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