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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兰池宫遇刺的悬案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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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嗡鸣的箭矢上。

    弩箭的尾杆被另一名锐士斩断了一截,但箭簇和残留的箭身,竟有半尺深地没入了坚硬逾铁的千年金丝楠木之中!这需要何等强劲的弩机,何等近的距离,何等决绝的杀意! 他伸出两根手指,指腹冰凉如铁,稳稳地捏住那冰冷、犹带死亡颤栗的箭杆残端,猛地发力! “嗤啦——喀!” 伴随着木屑的爆裂声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漆黑的弩箭被硬生生从柱身中拔出!箭簇上沾染着那名护卫滚烫的鲜血,还有几丝被撕裂的木纤维,在灯光下显得狰狞而污秽。

    嬴政将箭簇举到眼前,三棱的锋刃在烛光下流转着一种幽深、近乎妖异的蓝黑色冷芒,透着一股不属于中原兵器的诡谲与精良。

     “玄晶铁。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冰层下汹涌的暗河,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清晰地传入身后李斯和蒙恬的耳中,“楚地云梦大泽深处,千年水脉冲刷,方得此幽蓝玄铁。

    淬火之术,乃楚工官不传之秘,坚逾精铜,锋锐无匹。

    ”他的指尖,缓缓摩挲过箭簇上那细微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锻造纹理,那是楚国顶尖大匠独有的标记。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缓缓扫过下方席间那些惊惶失措、面无人色的身影,最终,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地钉在了那群跌坐在地、抱成一团、如同受惊鹌鹑般的楚女身上。

    尤其是,那领舞的郑妍——她瘫软在地,榴红舞衣凌乱,衬得脸色惨白如纸,那双曾顾盼生辉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惊涛骇浪般的恐惧,泪水无声滑落,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 兰池宫畔,柳荫深处。

     火把的光焰驱散了浓密的黑暗,却驱不散此地弥漫的、混合着杀机与阴谋的阴冷气息。

    空气里残留着弩弦崩射后特有的硝石与油脂燃烧的刺鼻气味。

    被踩踏得一片狼藉的草丛中,几名黑冰台锐士如同最精密的猎犬,伏地搜寻。

     “将军!在这里!”一名锐士低呼,声音带着发现猎物的兴奋。

     蒙恬快步上前。

    只见一株粗壮的老柳树虬根盘结处,散落着几片被踩碎的瓦当残片。

    锐士小心翼翼地拨开湿漉漉的草丛和落叶,露出下方一个被巧妙挖掘出的浅坑。

    坑内,静静地躺着一具造型奇特的青铜弩! 此弩比秦军制式臂张弩更小,通体黝黑,线条流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弩臂上雕刻着繁复的卷云纹,机括部分更是精密得令人咋舌,几枚细小的青铜齿轮咬合得严丝合缝,闪烁着冷硬的幽光。

    弩弦是一种罕见的、近乎透明的深色兽筋,紧绷如满月,显然刚刚承受过巨大的力量。

    弩机旁,散落着几枚同样材质、闪烁着幽蓝寒光的三棱箭簇。

     蒙恬蹲下身,并未直接触碰凶器。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弩身,在弩臂内侧靠近扳机护圈的位置,发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凹痕,似乎是被某种坚硬的工具快速敲击过。

    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在凹痕边缘轻轻刮下一点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粉末,凑近火把细看——是极其微小的、闪烁着暗红与翠绿光泽的颗粒! “丹砂…绿松石粉…”蒙恬的心猛地一沉。

    又是这种王室祭祀专用的彩料!与箭簇上的残留如出一辙!他立刻下令:“小心包裹!连同所有散落箭簇、瓦当碎片、周边泥土,全部取样!不许遗漏一粒尘埃!送回廷尉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 廷尉府,幽室。

     此地隔绝了外界所有光线与声音,唯有墙壁高处凿开的几个小气孔,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在布满灰尘的地面投下幽灵般的光斑。

    空气里充斥着陈年的霉味、血腥气、草药苦涩以及金属锈蚀混合的怪诞气息。

    四壁挂满了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泛着幽冷光泽的青铜刑具,无声地诉说着此地的恐怖。

    一张巨大的、被各种可疑污渍浸染得乌黑的木案上,此刻铺满了证物:那支夺命的玄晶铁箭簇、从柳树坑中取回的奇异青铜弩、几片瓦当碎片、数份不同位置的泥土样本、还有从弩身凹痕处刮下的彩料粉末。

     李斯端坐案后,烛台的光晕照亮了他半边脸,显得另一半更加阴鸷深邃。

    他面前摊开着简牍,记录着初步勘验结果。

    一名精通冶炼的老吏,正用特制的青铜放大镜(水晶凸透镜镶嵌在青铜框中),仔细比对箭簇与弩机旁散落箭簇的细微纹理和幽蓝色泽。

     “廷尉大人,”老吏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激动,“经反复比对,此箭簇与刺杀凶器,无论材质、淬火纹路、甚至锻造时留下的细微锤痕,皆出自同一炉玄晶铁,同一名楚地大匠之手!绝无差错!”他指向弩机上那处凹痕刮下的粉末,“此彩料,乃丹砂与绿松石粉以秘法调和,其色泽、颗粒粗细,与箭簇尾部残留,完全吻合!非楚国王室宗庙工坊,绝无可能制出此物!” 李斯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锥,钉在案上那具精巧得近乎艺术的杀人凶器上。

    弩臂内侧那处凹痕,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见。

    “此凹痕…是何所致?”他沉声问。

     另一名精于机关器械的佐吏上前,指着弩机旁散落的一枚小铜块:“大人请看,此物乃‘悬刀’(弩机扳机)的辅助击锤。

    凶手在发射后,为迅速拆卸核心部件,用特制工具猛击此处,强行震脱了悬刀与‘望山’(弩机瞄准具)的连接铜销。

    ”他拿起那枚小小的、带着明显敲击痕迹的铜销,“手法极其利落专业,必是深谙此弩构造的死士!所用工具,当为特制青铜小锤,锤头尖锐如锥。

    ” “拆卸核心…”李斯眼中寒光爆射,“只为不留下任何可追查弩机来源的标记!好缜密的心思!”他猛地抬头,“郑妍何在?立刻提审!” --- 廷尉府诏狱,地底深处。

     此地终年不见天日,空气污浊得如同凝固的泥浆,混杂着血腥、腐臭、排泄物以及绝望的气息。

    冰冷的石壁上凝结着厚厚的、滑腻的水珠,沿着石缝滴落,发出单调而瘆人的“嗒…嗒…”声,如同催命的更漏。

    狭窄通道两侧,是一间间铁栅分隔的囚室,里面偶尔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或神经质的呓语,很快又被死寂吞没。

     最深处一间单独的石室,四壁光滑,只有一扇巴掌大的铁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光。

    郑妍蜷缩在角落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身上那件华丽的榴红舞衣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污迹。

    她双手双脚戴着沉重的青铜镣铐,锁链在冰冷的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

    数日的囚禁和轮番的、不见伤痕却直击灵魂的“讯问”(精神压迫、环境折磨、疲劳审讯),已将她折磨得形销骨立。

    原本绝色的容颜此刻憔悴不堪,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痕,曾经顾盼生辉的眸子空洞无神,如同熄灭的残烛,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茫然。

    她像一只被彻底摧毁了意志的美丽雀鸟,徒留一具残破的躯壳。

     铁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刺耳的声音在死寂的牢狱中激起回响。

    两名面无表情、如同岩石雕刻般的狱卒走了进来,带来一股外面通道里更浓重的血腥气。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粗暴地将郑妍从地上拽起。

    沉重的镣铐叮当作响。

    郑妍毫无反抗之力,身体软得如同烂泥,任由他们拖拽着,脚踝的镣铐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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