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侠 > 乌纱劫血墨山河 > 第51章 尺影微行

第51章 尺影微行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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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帮爹爹丈量天下腐恶。

     「陛下,」伍长呈上牛皮工具袋,袋面用虎娃的胎发混着丝线绣着铁尺莲花,针脚细密如蛛网,「验粮工具齐全,还有......」他喉头滚动,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露出一枚铜哨,「小皇子的铁尺哨。

    」 铜哨在掌心发凉,「尺」字边缘的牙印清晰可见,那是虎娃三岁时留下的痕迹。

    谢明砚对着风口轻吹,清越的哨声里竟混着孩子的笑声,恍若虎娃趴在他肩头喊「爹爹吹哨,虎子来抓坏蛋!」青禾突然转身,轮椅撞在朱漆柱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谢明砚瞥见她袖中滑落的验毒图——背面用铅粉写着「救爹爹」,泪痕将字迹晕成模糊的团,图角还粘着半片糖纸,是囡囡临死前攥着的那半块桂花糖。

    他弯腰拾起,塞进工具袋时,触到袋底虎娃绣的小铁尺,针脚歪歪扭扭,是孩子七岁时偷拿绣绷学绣的,当时扎破了三根手指,却固执地要给爹爹绣个「天下第一的铁尺」。

     「青禾,」他低声道,手指抚过腰间的虎娃平安锁,「若朕微服期间毒发......」 「不会的,」青禾打断他,从袖口取出个小瓷瓶,瓶身绘着莲花铁尺纹,「这是新制的清铅散,掺了虎娃泉的活水,每日三服,可保三日无虞。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谢明砚心口的疤痕上,「小皇子的血稻根系已炼入药中,陛下的毒每日都在清减,这是他......留给您的最后礼物。

    」 谢明砚点头,将瓷瓶收入工具袋,铜镜里的匠人「石铁」已看不出帝王模样,唯有额间胎记被斗笠阴影遮住,心口的铁尺灼伤藏在青布下,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他摸了摸腰间的虎娃平安锁,锁芯乳牙硌着掌心,像孩子最后的拥抱,又像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铅粉炸弹,提醒着他谢府的罪孽有多深。

     【未时·通州码头·诡雾迷粮】 未时初刻,通州码头笼罩在铅粉雾中,三十六艘漕船如巨蟒静卧,船帮的莲花标记在雾中时隐时现,宛如毒蟒吐信。

    谢明砚混在监粮官中,袖中的磁石验铅袋发烫,袋上的莲花纹已变成深灰色——铅粉浓度超标五倍,与虎娃泉底的沉积物一致,足以毒死十头健牛。

    李明远晃着折扇走来,沉水香混着铅粉甜腥,右襟的灰斑如腐疮般刺目,那是长期接触铅粉的印记,洗不掉,擦不净,如同谢府嵌在漕运里的毒瘤。

     「石匠老弟,」李明远拍他肩膀,铅粉落在青布上,留下淡淡的灰印,「新来的?我家主子最喜匠人,验完粮去喝杯茶?」谢明砚抬头,正对上对方袖口的莲花纹——与谢府管家的暗纹分毫不差,那纹路曾出现在虎娃的平安锁上,出现在谢府贡茶的茶盏上,如今却成了食童血肉的恶鬼标记。

    李明远的瞳孔微微收缩,盯着谢明砚腰间的平安锁,锁芯乳牙在铅粉雾中闪着微光,像极了谢府地牢里血童的眼睛。

     验粮台上,糙米在火镰下噼啪作响,青焰腾起的刹那,谢明砚瞳孔骤缩——米粒间混着铅粉晶,正是用腐肠草汁腌过的「铅霜米」,每一粒都裹着致命的甜腥。

    虎娃临终前总喊「肚肚疼」,原来每日吃的米里,都掺着这种蚀骨毒药,那些被他视为「皇家特供」的贡米,竟是用孩子的血和泪酿成。

    他想起孩子揉着肚子说「爹爹,米米苦苦」,自己却笑着哄道:「虎子乖,吃完让御膳房做糖糕。

    」此刻回想,那甜味里竟藏着杀人的铅粉,而他亲手将毒米送进孩子口中。

     「霉变率三成,」谢明砚将手册推给李明远,指尖在「腐」字上点了三下——这是铁尺卫的暗号,意为「暗格有诡」,「需开箱验底舱。

    」 李明远的笑意凝固,折扇「啪」地合拢,扇骨敲在验粮台上:「石匠不懂规矩?漕船过闸只验表层。

    」他身后的护院突然按刀,刀柄上的莲花纹与李明远袖口一致,谢明砚瞥见其腰间铅粉袋——袋角绣着三瓣莲花,与谢府地牢的刑具花纹相同,袋口露出的铅粉呈青灰色,正是虎娃血稻所需的「铁尺引」。

    铅粉雾中,他闻到护院身上的沉水香,与虎娃汤药里的气味一致,胃中突然翻涌,几乎要呕出三年前的悔恨,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虎娃指甲发紫时,却以为是「风邪入体」,亲手喂下的沉水香安神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在下只按规矩办事,」谢明砚按住腰间的铁尺哨,磁石验铅袋在袖中震动愈发剧烈,「若不让验,恐怕漕运使署的大人怪罪下来......」 「漕运使署?」李明远突然冷笑,目光扫过谢明砚的工具袋,「你可知漕运使署的大人是谁?」他凑近,压低声音,铅粉从齿缝漏出,「是谢府的人,而谢府......」 话未说完,仓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孩童的哭喊声:「爹爹救我!」那声音与虎娃三岁时的啼哭一模一样,谢明砚浑身血液凝固,拔腿冲向仓房,铁尺哨在腰间轻响,惊飞了铅粉雾中的寒鸦。

     【申时·仓房·铅粉血案】 申时三刻,仓房内的景象让谢明砚瞳孔骤缩。

    王二被壮汉按在铅粉堆里,少年后腰插着半截断尺,鲜血浸透粗布衣裳,在铅粉中开出妖异的花。

    壮汉手中的铅粉袋敞口,青芒闪烁的粉末撒在王二脸上,那是虎娃血稻所需的「铁尺引」——用铁尺胎孩童的血混合铅粉炼制,能催生毒稻,也能让活人变成行尸走肉。

     「放开他!」谢明砚甩出磁石钩,钩尖擦过壮汉面门,钉入梁柱,溅起的木屑混着铅粉,如利箭般划过壮汉脸颊。

    铅粉袋落地,露出里面的铅粉饼,饼面莲花印与虎娃周岁宴的「长寿饼」一模一样,饼边还沾着半颗乳牙,与虎娃平安锁里的那颗别无二致。

    记忆突然闪回:虎娃咬下饼时皱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说「苦苦」,而他当时笑着哄孩子:「虎子乖,吃完爹爹带你看烟花。

    」如今才知,那饼里掺着虎娃的血,所谓「长寿」,不过是谢府血祭的谎言,每一口都是对孩子的凌迟。

     壮汉抽出短刀,刀刃泛着青灰,刀柄缠着红绳,绳头系着枚银铃铛,与柳三娘的莲花绳一模一样。

    谢明砚侧身避开,狼首刀鞘磕在石柱上,惊飞的铅粉中,他看见壮汉后颈的莲花烙痕——三年前,他在谢府地牢见过这烙刑,受刑者皆是发现铅粉腌粮的工匠,烙痕越深,越说明此人手上沾的血越多。

     王二突然抱住壮汉小腿,咳出的血沫混着铅粉:「他们用孩子血腌粮......铁尺胎的血......暗格里还有......」话未说完,壮汉的膝盖已撞上他面门,少年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谢明砚听见骨头碎裂声,与三年前虎娃棺木盖上的闷响重叠,那声音曾让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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