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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咬,但不准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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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生所阅之人不在少数,各人各色,皆不相同,但总有一点难逃其类。

     人总是很难承认自己的改观。

     居高位者尤其。

     其中道理,之于南宋帝,之于前凉可汗,大都相差无几。

     宋日益式微,在其位者怎会未曾回望过自己曾经的嗜杀嗜戮,正如可汗眼下性情日渐阴郁暴躁,大约也有对她草草而亡的不解。

     但有时权力在手,也似枷锁,让上位者越发惧于否定自己。

     身居高位,自认德承天道的人,怎么肯屈居自安犯错乃人之常情的平民之辈。

     所以越是强大的人,若是掌握不住这份力量,其实也越脆弱。

     这样不肯回头的错路,看似风平浪静,未知终有一日,也会有致人坠渊之险。

     在她与完颜异这段不能现于天日的博弈中,完颜异亦是其中不可辩驳的居高位者。

     对她,他其实远不必这样坦诚。

     口口相传的那些故事里,男男女女,冷眸相对,强撑旗鼓的戏码并非孤本。

     但眼下的完颜异未在其列。

     对自己内心的游离与转变,他从来直白而放松。

     完颜异似有似无一笑,“人活不过短短几十年,骗人复骗己,岂不可笑。

    ” 是非对错,动心与否,都是幼齿小儿也再清楚不过的鲜明。

     人活于世,烦忧之事已数不胜数,若许多事早已心有定论,又何必寝食难安,佯装不懂。

     “我虽不觉其中艰难,但若这一点会让你开心,”完颜异微微弯腰,同她开门见山般平视,“那便再多喜欢我一些,阿婉。

    ” 他很清楚郑婉面对他时的徘徊。

     也明白他逐渐整理好的这份心情,在郑婉的角度已非对等。

     “还在权衡利弊的话,还在犹豫不清的话,”但他并不在乎郑婉的算计衡量,反而自然接受了被考量的位置,“就将这一点,也加到你的天平上。

    ” 不是让步,不是轻视。

     只是他投注前便已预想过的场景之一。

     对弈中先弃甲的人,输也自甘。

     所以他侧身让权,全无情况脱离掌控的不安焦郁。

     “你这样,”郑婉沉默片刻,失笑道:“根本犯规。

    ” 完颜异依旧保持着同她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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